发现比甲骨文早800年的陶器，揭示早期汉字雏形

“最早的汉字雏形”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在4000多年前，陶寺先民将“答案”写在了一件残破的陶器上。1984年，在山西襄汾的陶寺遗址中出土了一件名为朱书扁壶的陶器，它让我们得以一窥4000多年前的“文”字形态。

这件朱书扁壶是陶寺遗址常见的汲水用陶器，其造型特征明显：口部和腹部一面鼓凸，另一面则扁平或微凹，以便于入水；颈部或口部设有泥銴，方便系绳。更为惊喜的是，这个扁壶上用朱砂写着两个醒目的字符，文字呈朱红色，推测应是用毛笔类工具书写的。

早期汉字雏形的发现

其中一个字符被清晰识读，形状酷似甲骨文中的“文”字，且无论字形还是结构都与现代汉字“文”完全一致。专家基本确认它为“文”字，这一发现证明在夏代之前，黄河中游地区已经存在系统化的文字符号体系。

“该字符书写于4000多年前的陶寺文化晚期，早于殷墟甲骨文约800年。”

朱书扁壶上还藏着一个“千年谜题”。除了“文”字，还有一个字符，由一个带角的圆、一横和一个似跪坐人形的符号组成。目前学界对它尚未形成一致解读。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冯时认为，这可能是城邑的“邑”字，两个字组成“文邑”。甲骨文中有“文邑受禾”卜辞，意指商代人关心“文邑”这个地方的收成。他表示，从陶寺时期到殷商时期，跨越七八百年时间，“文邑”这个地名的存在传递出了重要信息。

而考古学家何努先生则推测，它可能是“尧”字，两字合为“文尧”，与陶寺遗址为尧都互为参证。

陶寺文化兴起于距今4300多年前的龙山文化晚期，拥有280万平方米的都城面积，大规模的城址、气势恢宏的宫殿以及出土的玉器、铜器和文字陶器都证明了当时黄河中游地区文化的高度发达。

“朱书扁壶与陶寺遗址出土的礼器群、观象台遗迹等共同构成了早期国家形态的考古学证据链。”

这些发现夯实了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历史根基。朱书扁壶还被选为2023年10月17日发行的《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特种邮票中“陶寺国家考古遗址公园”邮票的票面文物。

汾水之畔，煌煌都邑，陶寺先民曾在此经天纬地、筑城建宫。我们通过一件件文物去窥见他们鲜活的日常画面，解读他们留下的“文”字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