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2 月, 2025

毕赣畅谈《狂野时代》:电影结尾应充满情感

unnamed-file-286

在戛纳电影节前,《狂野时代》正在热映。为了与全球观众分享这部电影的创作故事,导演毕赣接受了一次深入访谈。这次访谈最初为电影的英法文媒体册而作,如今增补刊出,旨在探讨毕赣的创作方法、电影中的情感表达,以及他对电影艺术的理解。

《狂野时代》是毕赣的第三部长片,与他之前的作品相比,这次的访谈显得更加“写实”。从《地球最后的夜晚》到《狂野时代》,毕赣的创作风格经历了从“荒蛮童稚诗意”到“深沉伤感诗情”的转变。

灵感与创作背景

毕赣透露,《狂野时代》的灵感源于疫情期间的一次反思。在《地球最后的夜晚》之后,他原本计划拍摄一部基于新闻事件的电影,但疫情让他重新思考创作的方向。于是,他决定撰写一个与过去一百年相关的故事,试图在电影中浓缩上个世纪的表达。

他表示:“我想写一个杀人凶手的命运,因为我对‘人的命运’有了很多灵感。疫情让我意识到创作需要重新思考,于是我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决定写一个与一百年相关的故事。”

电影语言与历史感

虽然毕赣的早期作品中缺乏历史感,但《狂野时代》却充满了对电影历史的致敬。他认为,每片土地和民族都有自己的命运,这种命运在电影中自然生发出哲学命题。

“在我前面的作品里,历史的坐标一直被抽掉。但当我要回溯我是谁时,就会有过去,而这个过去就会让我开始想要去看看它到底发生了什么。”毕赣说道。

电影怪物的诞生

毕赣形容《狂野时代》为一个电影怪物的故事,这个怪物在一个世纪的梦幻泡影中漂泊,逐渐失去感官。虽然他试图避开与电影相关的元素,但最终发现无法逃避电影怪物的存在。

“电影的本体是最适合表达的文章。我想让观众在两个半小时的电影中如怪物一样度过一个世纪,让过去那种属于电影的美复活。”

讲故事的艺术

尽管毕赣的电影常被认为是形式主义的,但他强调自己对“讲故事”更感兴趣。他认为电影的叙事本能不是简单地讲述一个故事,而是用故事去对照某种命运。

“对我来说,讲故事应该是一个动势,它不应该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毕赣解释道。

即兴创作与直觉

在拍摄过程中,毕赣常常依靠直觉进行即兴创作。他坦言:“每次到了现场,百分之百就和前一天开会的决定完全不再相同。”这种即兴的创作方式让他在现场不断调整,以追求更动人的表现。

他补充道:“电影和我们前一天晚上开会写下来的文字甚至和大脑的想象有根本的差异,直到所有一切在那场戏里开始活了起来,我才会意识到其实不够好。”

电影的情感核心

毕赣强调,虽然他的电影在视听语言上表现得极致,但其核心仍是情感。他认为电影的感受应该是普通人的感受,而不是艺术家的感受。

“我必须花大量的精力、费用、时间把房子建好,但建好以后,进房子的人才叫电影。”毕赣这样形容电影的本质。

演员的表现与导演的指导

在指导演员时,毕赣倾向于给他们充足的安全感。他不喜欢通过让演员处于不安感中来得到他们的本色出演,而是通过详细的沟通来避免误解。

“我会主动地给演员说这场戏我的底层逻辑是什么;作为一个艺术的表达方式,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需要他做什么,表现的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毕赣解释道。

总结与未来展望

《狂野时代》不仅是毕赣对电影历史的致敬,也是他对电影艺术的一次深刻反思。通过这部电影,他希望观众能感受到电影的情感力量,而不仅仅是形式上的美感。

“我觉得电影最后的字卡凸显的全片核心就是那两句再会,这个世界已经崩溃,然后大家就在电影院结束这一切。”毕赣总结道。

未来,毕赣希望继续探索电影的可能性,创造出更多充满情感和哲学思考的作品。

推荐阅读  粤港联手纪念抗战胜利80周年展览在港开幕